1989.04.30

【北京】

北京市委書記李錫銘、副書記汪家鏐、市長陳希同與十六間高校的二十九位學生座談。學生要求當局澄清是次學運是愛國行動而非動亂。

是次座談，包括吾爾開希在內多數高校自治聯會的學生均未被邀請，吾爾開希認為這是政府分化學生的做法，對這次座談，高校聯不表承認。

中央美術學院同學籌辦的「悼念胡耀邦同志活動紀實攝影展」在美院舉行，展出二百多張照片，受到各界歡迎。但學生與警衛對峙衝擊新華門的照片則被禁展出。

知識分子支持學運，促政府與學生對話的簽名者已近三百人。

趙紫陽總書記結束訪問北朝鮮返抵北京。

台灣財政部長郭婉容率台灣亞銀代表團抵達北京，準備參加亞銀會議。郭婉容是1949年以來第一位國民黨官員到大陸。

1989.04.29

【北京】

國務院袁木和國家教育委員會副主任何東昌等與北京高校學生座談。會議由全國學聯、市學聯召集，部分北京市高校自治聯代表以個人身份應邀參加。由於政府拒絕承認自治聯合會的合法地位，吾爾開希要求在會上發表聲明被拒，即宣布退席。部分同學亦不滿對話的形式而中途離席。

袁木在會上轉達李鵬總理的說話，聲言《人民日報》社論並非針對廣大同學。

《人民日報》一百五十多名記者聯名要求與該報編委對話 ; 《中國青年報》記者聯名要求該報總編輯辭職。

北京的編輯、記者紛以個人名義發電給欽本立，表示對他慰問和致敬。

北京知名人士李澤厚、于浩成、戴晴等對4月27日的學生遊行予以高度評價。對政府的克制態度，亦推譽為在民主上邁出一大步。

北高聯不理會政府視之為「非法組織」，積極籌備紀念「五四」七十周年活動，並宣布繼續罷課。

北高聯創辦《新聞報導》報導學運的實況。該刊物於4月29日出版第一期，報導了過去兩週中學潮實況。

【港澳】

香港逾四十個團體分別發表聯合聲明，支持北京學生運動。

1989.04.28

【北京】

北京市高校學生自治聯合會宣布成立，並議決有條件地與政府對話。對話方案包括：保障學生不受校方或政府迫害;必須先公正評價今次學運，徹查4.20事件及澄清新華社的歪曲報導。

至於對話內容，主要有七條：

1. 公正肯定胡耀邦政績，肯定民主自由；

2. 否定『反自由化』和『清污』兩個運動；

3. 要求公布國家高幹及其家屬的財產狀況；

4. 要求新聞自由，允許民間辦報；

5. 增加教育經費，提高知識分子待遇；

6. 取消對遊行的限制；

7. 真實報導今次學運。

新任北京市高校聯會主席吾爾開希否認此次學運背後有黑手。原任臨時高校聯會主席周勇軍因在4月27日凌晨以個人名義宣布取消27日的遊行，因而被撤除主席職務。

數百名北京新聞工作者聯名致函上海市委書記江澤民，指其撤銷欽本立總編職務是違反新聞條例和十三大倡導的「黨政分家」原則。另嚴家其、蘇紹智、包遵信等人士也聯名致了函。

【港澳】

政治團體匯點發表聲明支持學運，促請政府盡早對話。

【其他地區】

天津大學、南開大學六千學生遊行抗議《人民日報》4月26日社論歪曲事實，表示聲援北京學生。

1989.04.27

【北京】

約四十間高等學校的二十萬名學生沒有理會政府的警告，由上午8時起，舉行盛大遊行，由北大遊行至天安門廣場，吸引了逾百萬市民夾道歡迎。公安警察在數十公里長的路線雖然組成了十道警戒線，但都被遊行學生所湧過，並無發生衝突。學生沿途高喊 :「共產黨萬歲」、「和平請願不是動亂」、「愛國無罪」、「打倒官僚」、「人民日報欺騙人民」等口號。遊行經過十四個小時才結束，把是次學運推向新高峰。國務院發言人袁木表示歡迎與學生對話。

【上海】

復旦大學學生試圖衝出校門，響應北京學生遊行的號召，但為校方所阻攔，未能成功。

《世界經濟導報》總編輯欽本立被上海市委撤職。

【港澳】

逾百香港專上學生前往新華社靜坐，將4月26日《人民日報》社論撕毀，滴血寫標語，並遞交了聲明書，要求中國政府不得武力鎮壓學生，盡速與學生對話，以及客觀報導學生運動。

【其他地區】

長沙逾二千學生上街遊行，衝省府，要求與領導人對話。

台大學生會及大學新聞社發表聲明，支持大陸學運。

美國國務院公開支持和同情學運，並對《世界經濟導報》被整頓感到遺憾。

1989.04.26

【北京】

《人民日報》發表題為〈必須旗幟鮮明地反對動亂〉的社論。社論指這次學運是「極少數別有用心的人」及部分高等學校的「非法組織」煽動起來的，「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是一次動亂」，「是擺在全黨和全國各族人民面前的一場嚴重的政治鬥爭」；社論強調全黨全國「積極行動起來，為堅決、迅速地制止這場動亂而鬥爭！」

北京市公安局發出通告：悼胡活動已經結束，凡舉行遊行示威均須申請，否則皆屬非法，一律禁止。同時嚴禁街頭演說、募捐及散發傳單，違者將被處罰。

北京高校臨時學生聯會就4月26日《人民日報》社論作出強烈反應，指該報社論嚴重歪曲事實，企圖壓制學生運動，污衊學生的愛國行動，並號召翌日舉行大遊行，以示抗議。
鑑於上海《世界經濟導報》被禁停刊，北京高校臨時學生聯會即自行出版《新聞導報》和成立「民主之聲廣播電台」。

【上海】

上海市委書記江澤民宣布《世界經濟導報》停業整頓，派駐工作組接管。

【其他地區】

台灣大學各社團發表聲明，支持大陸學生運動。

香港專上學生聯會促請基本法諮詢委員會盡快就政制進行民意調查，並要求基本法起草委員會聽取民意，否則將退出諮委會。

1989.04.25

【北京】

十萬以上學生走上街頭宣傳學運的目的，表達「開放報禁、新聞自由」及與政府對話的訴求。

北京高校臨時學生聯合會爭取全國支援，派出學生代表向全國十五個大城市宣傳民主運動的意義，希望透過學潮讓全國人民再上一堂「民主的啟蒙課」。

人民大學159名教師聯署支持學運，並要求《人民日報》、中央電台等官方傳媒為有關學運的失實報導公開道歉。

晚上，北京中央電視台提前播出《人民日報》4月26日的社論，將連日來的學運定為「動亂」。

罷課第二天。

學生繼續上街遊行演講，派發傳單，進行募捐。

中國學生全國聯合會副秘書長沈習武發言，指北京臨時學生 籌委會為一不合法組織。

傳鄧小平聽取了楊尚昆國家主席和李鵬總理對學運的匯報後 ，發表談話，認為是次學運是政治動亂，有黑手，要即時行動，「治理政治環境」。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胡啟立和書記處書記芮杏文約見傳媒負 責人，傳達統一報導學運的指示。

晚上7時，北京中央電視台播出《人民日報》4月26日的 社論，將連日來的學運定為動亂，並形容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

1989.04.24

【北京】

北京三十五所大學無限期罷課，直至政府滿足學生的對話要求。

北師大學生向群眾宣傳學生運動的目的是

「民主、科學、自由、人權、法制」

，而行動亦以「合情、合理、合法、有理、有利、有節」為原則。

23日的北京《科技日報》突破新聞封鎖，報導學運實況，引起上級巨大反響，因而延遲出版，許多讀者至24日才讀到該報。許多大學報以「向科技日報致敬」的標語。

上海《世界經濟導報》刊載五版悼胡專輯，因當中涉及要求馬上對胡作出公正評價，上海市委下令將該等內容修改，但為總編輯欽本立反對。三十萬份已印妥的報紙被扣起來。

罷課開始。

北京大學的學生籌委會在開會時發生爭執，兩籌委委員丁小平、張智勇被免職。

北大與清華兩大學各有萬人在校園集會遊行，校內張貼了大字報。

部分學生繼續上街遊行，擴大宣傳，並進行募捐。

【上海】

《世界經濟導報》刊載五版悼胡專輯，因其中部分內容有為胡耀邦鳴不平，要求馬上作出公正評價，上海市委下令將該等內容修改，但為總編輯欽本立反對。三十萬份已印妥的《導報》被扣起來。

1989.04.23

【北京】

「北京高校臨時行動委員會」改名為「北京臨時學生聯合會」，呼籲北京各高校即日起罷課，提出《請願七條》:

1.重新評價胡耀邦的功過是非；
2.為新聞立法，允許民辦報紙；
3.增加教育經費，切實提高知識分子待遇；
4.重新評價86年學生運動及反資產階級自由化；
5.公布89年4月20日事件真相；
6. 反腐敗官僚、嚴懲官倒；
7.如實全面報導從胡耀邦逝世至天安門廣場進行的所有學生運動的整個過程。

又通過《兩條臨時決定》: 1.通電全國，起而抗議；2.罷工、罷市、罷課。

部分學生上街講演，介紹請願內容。

《科技日報》打破中共建國以來報紙作為官方喉舌的做法，客觀地報導了4月22日學生悼胡的活動。

趙紫陽自任總書記後，首次出國，前赴北朝鮮訪問。

【其他地區】

天津大學、南開大學等高等學校的學生，組識了萬人遊行。

1989.04.22

【北京】

中共中央舉行胡耀邦追悼會。

約十萬名北京高校學生，自凌晨1時起在天安門廣場靜坐，與為數近萬的軍警對峙。

清晨6時，學生派出六名代表向政府提出包括保障學生人身安全、容許學生瞻仰胡耀邦遺容和各大報章、傳媒就學生被毆一事道歉等共三項要求。結果僅被接納第一項。

靜坐期間，人民大會堂舉行追悼胡耀邦，黨政軍領導人出席。而靜坐的學生亦有起立默哀。

追悼會結束後，學生要求與領導人對話，派出三名代表越過警戒線，提交七項要求，但無人出接。三名代表跪在地上10餘分鐘，令在場學生異常激動，紛紛站起，軍警亦站前圍起人牆，因而發生輕微衝突，場面極度緊張。幸學生為糾察隊所勸服，避免了嚴重衝突。靜坐至下午1時結束。

【上海】

華東師範大學近萬學生在校園內集會遊行。

【港澳】

港澳新華社分別舉行悼念胡耀邦儀式，約五千人參加弔唁。一些知名人士呼籲中國政府與學生對話。中大、浸會、理工、港大四十多名學生到新華社請願，要求政府不要以暴力鎮壓學生。九個民主團體促中國政府就香港記者採訪學運被毆事道歉，並要求以對話解決學生的不滿。

【其他地區】

西安、長沙兩地一些不法分子趁學生悼胡活動時，打砸搶燒民房商店，恣意破壞。警察、巿民、學生有百多人受傷，至少有二十一人被捕。

1989.04.21

【北京】

北京學生自治籌委會發動同學罷課，以抗議公安警察毆打同學，並即時籌募民運經費。

下午，組織同學到天安門廣場靜坐，成立糾察隊，防止外人混入，並確定以不衝擊的和平靜坐方式參加翌日舉行的胡耀邦追悼會。

北京數十所高校成立了「首都高校學生聯合體籌備組」，醞釀通電全國，於5月4日前成立「全國團結學生會」。

四十七位中國知識分子(包括嚴家其、李澤厚、包遵信等人)聯名遞交公開信給中央、人大常委和國務院。除稱胡耀邦為「中國當代民主過程的象徵」外，並肯定學生的要求。

【上海】

華東師範大學良知協會向學校提出自由民主和不得加罪連日來參加遊行的學生等六項要求。

【港澳】

十三港人到香港新華社遞請願信，表示支持北京的民主運動。

被毆傷的《快報》攝影記者何澤回到香港，向同行展示傷痕和講述遇襲經過。

1989.04.20

【北京】

凌晨3時，大批公安警察衝向結集在新華門外的學生拳打腳踢，並以皮帶扣作武器，襲擊學生，走避不及者，即遭毒打而受傷。據未經證實的統計，有三百多學生被毆傷。混亂中香港《快報》的攝影記者何澤被打傷。

下午，為抗議公安警察打傷學生，北大有約一千名學生冒雨從校園出發，遊行至天安門廣場。路上串連各校學生多至五千人。學生自行組織糾察隊，手拉手維持秩序，高舉「和平請願」的橫額，沿途高喊：「愛國無罪」、「自由萬歲」等的口號。

【上海】

華東師範大學四千多學生冒雨在校園集會，抨擊政府，要求爭取民主。

【港澳】

《快報》及香港記協分別致函香港新華社，強烈要求有關方面解釋公安警察毆打記者事，並要求保證日後無同類事件發生。

香港學聯派四人代表團前往北京，了解北京的學潮。

支聯會六四廿周年紀念光碟宣傳片

Headline News on 1989.06.04 (date of programme: 17.04.09)

1989.04.19

【北京】

凌晨3時，數千學生到中南海新華門外聚集靜坐，要求與總理李鵬及中央領導人對話，並曾三度衝擊新華門，為警衛所阻，混亂中，警民發生輕微衝突。

凌晨4時30分，當局出動二千名武警，將學生驅散，並現場廣播北京市人民政府通告，指有人借悼胡為名，製造和挑起事端，要求各單位不許群眾上街。

下午6時，北大學生不理會大學當局的廣播，再到天安門廣場集會。

晚上又有數千學生再到中南海衝擊新華門，為警衛所阻。

北大逾千學生對原學生會的表現不滿，成立8人籌委會，領導學運。

【上海】

上海巿發布限制悼胡活動的通告，其主要內容有：

1.悼念活動有組織地在本單位進行；

2.以實際行動學習胡耀邦，化悲痛為力量，搞好生產；

3.在此悲痛時刻，要提高警惕，嚴防壞人借題發揮，挑起事端，進行破壞活動。

復旦大學約有五百學生遊行至人民廣場，發表演講。

【其他地區】

台北國民黨文工會主任戴瑞明發言，說國民黨對北京學生的行動表示同情。

「六四」二十年我們不敢忘記

1989.04.18

【北京】

北大、清華、人民、北京鋼鐵學院、農業工程大學、北京理工學院等十多所高等院校的學生，於清晨4時遊行至天安門廣場，向人民英雄紀念碑獻花，五百多名學生在人民大會堂東門外靜坐，向政府提出七點要求：

1.公正評價胡耀邦的政績，肯定民主自由寬鬆的觀點。
2.徹底否定、清除精神污染與反自由化，並為這次運動中蒙受不白之怨的人平反。
3.要求黨、國家領導人及其子女向全國人民公布其財產狀況。
4.允許民辦報紙，開放報禁。
5.增加教育經費，提高知識分子待遇。
6.取消北京人大常委會違反憲法的限制遊行「十條」。
7.對此次活動作出明確的報導，見黨政機關報。

學生的遊行靜坐，吸引了十萬民眾圍觀，有人即時加入。
北京巿委派全國人大代表陳希平(北京巿教育局長)、劉延東(共青團中央書記)、王世雄三人與靜坐學生見面，接收了請願信。

1989.04.17

【北京】

約四千名北京的大學生為悼念胡耀邦而遊行，是1976年天安門事件以來的最大示威遊行。學生沿途呼喊：

「打倒貪官污吏」、「民主萬歲，自由萬歲!」

等的口號。至深夜11時，北大數千學生簇擁著一條十米長、兩米寬的「中國魂」長幅，遊行至天安門。人民大學亦有數千學生在途中加入，徹夜不散。

趙紫陽總書記在與各民主黨派和無黨派人士座談時透露鄧小平認為：

「中國十年改革的最大失誤是在教育方面，政治思想工作薄弱，教育發展不夠。」

共青團中央書記劉延東表示：五．四運動七十周年的紀念活動以

「愛國、改革、創業、奮進」 八字為指導。

【上海】

華東師範大學、上海紡織工業大學數千名大學生為悼念胡耀邦深夜遊行，至翌日清晨4時始結束。

1989.04.16

【北京】

許多大學的師生對中共中央的訃告未對胡耀邦在1987年初下台事作出結論而表示不滿。

各大學的大字報由一般悼念詞句轉為辯論時局的大字報。清華大學更出現要求李鵬總理辭職的標語。

各大學的學生開始串連，並到人民英雄紀念碑獻花圈。

人民亦自發到人民英雄紀念碑致送花圈，悼念胡耀邦。

知識分子要求中共中央對胡耀邦下台事作出結論。

從十五日深夜起，北京各大學均有學生、教師在校園張貼悼念胡耀邦的詩、文、對聯。北大出現措詞強烈為胡氏鳴不平的標語，如：『死錯了人』、『同室操戈，相 煎何急』等。有一幅標語式對聯為：『老毛落，老×落，歷史自有公正說；周公逝，胡公走，一樣悲苦一樣愁。』。各大學開始出現抨擊中共政權腐敗現象的大字 報。

【上海】

復旦大學約一千名學生於深夜遊行至同濟大學，悼念胡耀邦。

1989.04.15

【北京】

前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因突發大面積急性心肌梗塞，於晨早7時53分在北京醫院病逝，終年73歲。 北京大學出現悼念胡耀邦的大字報，並紛紛獻上輓聯。其中有：

「真誠的人死了，虛偽的人卻活下來；
熱情的人死了，冷漠來將他埋葬。」

北京知識界均為胡之死而惋惜，發表了談話。

【港澳】

香港的學者和知識界為胡之死而表哀悼。

【其他地區】

李鵬總理繼續其訪日行程。

1989.04.14

李鵬總理在東京記者招待會上否認與趙紫陽不和，並強調中國政局穩定，請朋友放心。

1989.04.13

李鵬總理在東京向自民黨幹事長安倍晉太郎表示，鄧小平掌軍委、趙紫陽管黨務，否認中共領導層不和之說。

1989.04.12

李鵬總理於赴日訪問前，向記者表示胡耀邦病況已好轉。

我和我的8964

1. 89年我中四。事情發生之前我已經計劃到加拿大讀書，之後繼續，在加拿大生活了七年。

2. 那年春天，我日以繼夜追蹤新聞，希望知道最新的消息，就連睡覺的時候也開著收音機，不想放過任何資訊。有一晚，我想，這麼多天也沒有發生事，今晚也不會有事吧，於是便關掉收音機睡覺了。翌日早上起來，發現坦克車進城了，軍隊開搶了。於是，我哭了。

3. 翌日回到學校，教生物科的班主任上課時泣不成聲；原本只可以說英語的英文課，老師特別准許我們說中文，讓我們分享自己的感受，也讓她與我們分享她的感受。

4. 有同學不知從那裡弄來黑布，於是我們把黑布條縛在手臂上、別在校服的校章之下。有同學從爸爸那裡學懂唱國歌，然後回來再教我們。甚麼時候，我們才可以不再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5. 學生會舉辦了一個活動，呼籲同學把剪報寄到內地。信封上只有一個內地地址，沒有收信人，也沒有回郵地址，希望突破新聞封鎖。那時，我的志願是當記者，因為我體會到新聞資訊自由的可貴。

6. 原本學校計劃用學校名義罷課和參與遊行，不過後來因為停課，所以沒有去。我一直到十多年之後才第一次參加支聯會的遊行。

7. 那年暑假，我根據照片，畫了兩幅民主女神像的畫：一幅是用水彩畫的黃昏景色；另一幅是用粉彩畫的日間、很多人的情況。水彩的那一幅很早已經送人了；另一幅一直在我身邊，可惜這一刻卻找不著。

8. 97年，我第一次參加燭光晚會，一個人從科大到維園，自此從沒間斷過。這些年來試過黃色暴雨，試過風和日麗；從參加者，到以組織名義在場外進行不同的活動，再到大會義工。這幾年，每年6月3日晚都在維園剪紙杯，4日晚則是工作人員。相信還是會繼續下去。

9. 在科大做研究助理的時候，有個從北大來的教授協助我們開始實驗的前期工作。他主動和我們談起89年的民主運動，談話的內容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他說話時表情和語氣中的傷感，也為年青一代不認識事實而感到婉惜。我想，教授會對改革開放後出生的年青一代更感心痛吧。

To be continued...